【已完结，撒花~】

我和陆寂岑上床的时候，我金主回来了。金主气得脸孔扭曲，喘着粗气怒吼：“我他妈把你当兄弟！你睡我女人！”

他生莫作有情痴，人间无地着相思。

01

我和陆寂岑上床的时候，我金主回来了。

地面散落一地的衣服，陆寂岑卡在中间不上不下，好在我当时随手把卧室的门锁了，我金主在外面砸门，亏得陆寂岑心理素质好，硬是面不改色地正常发挥到结束。

陆寂岑在我耳边喘了半晌粗气，而后起身下床，捞了条裤子穿上，又将我的裙子扔给了我，见我穿戴好之后，他才转身去开门。

他这一开门，我金主暴怒的表情硬是僵在了脸上，有些不可置信地望了望他，又瞧了瞧我，金主最后脸都被气得扭曲，喘着粗气吼道：“我他妈把你当兄弟！你睡我女人！”

说完，金主就挥起拳头往陆寂岑脸上招呼去，而陆寂岑也不是让人的主，很快两人扭打成一团，期间两人撞上了与衣帽间的隔断玻璃，又将矮凳撞翻，最后还是陆寂岑不耐道：“路煜，你冷静一点。”

说实话，换作是我，我可能也冷静不下来，虽然路煜这一年很少来这里了，但是名义上我仍是他女朋友，这套房子也是他送给我的。

我看到路煜眼睛都红了，呼哧地喘着气，但他这过激的反应实在出乎我的意料，毕竟早在一年前，他就对我腻味了。

“我的东西，只要我还没有扔掉，那就是我的东西，谁都不可以碰。”路煜性格有点像那种最恶劣的小孩，他可以把自己的玩具扔掉，但是如果看见别人拾起，他宁愿毁掉那件玩具。

路煜的确早就腻味了我，他已经有了新欢，只是不知为何今天物业给他打去电话，说水管破了，路煜刚好路过这里，忽然想起这里还有一个我，就心血来潮地想上来看看，没想到就撞见这样的一幕。

比起路煜的气急攻心，陆寂岑看上去实在有些漫不经心，他的白衬衫只扣了一颗纽扣，脖颈间还有红色的吻痕，也不知道路煜是哪句话得罪了他，他慢条斯理地说道：“哦，我不仅碰了，还睡了，睡了不止一次。”

说完，陆寂岑还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，这下子，路煜直接炸毛了，抡起拳头毫无章法地反击，而陆寂岑也动了真格。

这都是什么事儿呀，两个男人扭打得面红耳赤，这一切都因为物业那通莫名其妙的电话，明明物业和我挺熟的，也不知电话怎么会打到路煜那里，更何况我家水管也没破。

室内乒乒乓乓响作一团，我那只老白猫被声音吸引，好奇地在门口探头。

那只猫见我在看它，竟然朝我跑了过来，眼见着他们就要踩着我的猫，我头脑一热，忙往那边冲过去抱我的猫。

陆寂岑吃了一惊，怕伤到我，还伸出一只手来护了我一把，而路煜抓住这个机会一拳打在了陆寂岑的颧骨上。

这一拳又急又重，我几乎抱着猫愣在原地。

路煜也愣住了，攥紧拳头的手垂在两侧，而陆寂岑摸了摸被打的地方，冷冰冰地望着路煜，出言讽刺：“你究竟哪里还以为苏英是你的女人？这一年来你对她不闻不问，就因为她跟过你，她一辈子都要贴上你的标签？”

听到陆寂岑这样说，路煜有些理亏，可是他又扯着声音说：“就算这样，你有必要和我玩腻了的破鞋搞在一起吗？”

路煜又鄙夷地望着我，语气下流道：“行啊，苏英，你这个高中毕业的洗车妹，床上跟条死鱼似的，没有想到我们沈二公子倒是被你迷得五迷八道的。”

我气得发抖，我望着路煜，有些难堪地抱紧怀中的猫，委屈地往陆寂岑身后躲。

见我这个动作，路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，而陆寂岑忽然伸手抓住路煜的衣领，猛地将他往墙上一掼，冷笑道：“从今天开始，我们不再是兄弟，而她，你以后连她一个指头也够不上。”

听到这句话的路煜有些不可置信，而陆寂岑伸出了一只手牵住了我：“阿英，和我走。”

陆寂岑的司机等在楼下，他瞧见陆寂岑脸上的伤，仍面不改色地接过行李箱，等我们坐上车后，陆寂岑又握住了我的手。

我知道这是一个新开始。

02

没过几天，路煜联系了我，说有事情要告诉我，如果不去，后果自负。

我跟过路煜，我自然知道路煜什么样的性格，我之前可没少吃苦头，我不想陆寂岑和他再起冲突，于是我瞒了陆寂岑，赴了路煜约。

路煜叼着烟，自烟雾弥漫中望向我，轻嗤道：“苏英，不管你信不信，我是真心喜欢过你的，否则我那时也不会帮你。”

那还是几年前的事情了，那时我刚脱离原生家庭，在这个城市流浪，好在宁姨见我可怜，我被她捡回家，那两年我和她相依为命。

宁姨的薪水微薄，而我在一家4S店接了一份洗车的活儿，我就是在那里遇到了路煜，也不知道我究竟哪里引起了他的兴趣，竟惹得他每天都来缠我。

后来宁姨生了重病，需要一大笔钱，当时情况紧急，我最后没有办法便拨通了路煜的电话，那时路煜不紧不慢地说：“行啊，我可以给你这笔钱，但是我有条件。”

他的条件便是要我跟他，如果当时不进行紧急手术，宁姨便会有生命危险，我无法坐视不管，于是我答应了。

就如路煜所说，或许他是喜欢过我吧，刚在一起的那段时间，他确实对我很好，宁姨手术后成了植物人，他让宁姨住VIP病房，用得是最好的药。

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后，他就腻了，他对我越发地漫不经心，我试图讨好他，可惜他却嫌我烦。那天是路煜过生日，他邀请了一大帮的朋友，路煜的朋友个个光鲜亮丽，而陆寂岑在一众衣冠楚楚的男人中却仍能风度翩翩。

路煜其中的一位朋友用十分轻佻的目光上下打量我，然后暧昧地对路煜说：“让你女朋友陪我喝一个。”

那时路煜正在打游戏，头也不抬地说：“喝呗。”

听到这里，我知道他大抵是变心了，我很讨厌这样的局面，被人摆控着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，我正想狠狠心，仰头把酒喝下去，没想到那人要同我喝交杯酒，我在原地没有动，那人觉得扫了面子，一把把酒泼到我脸上。

路煜见了只轻嗤了一声：“干嘛那么生气啊。”

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要这样狼狈。

夏天的衣服单薄，我的胸前已经湿了一块儿，于是我捂住胸前走出包厢，没有想到陆寂岑从外面抽完烟进来，他见到我这个狼狈的样子，微微愣了一下，而后微微侧身朝我点了点头。

我穿的是白裙子，酒是红酒，我在洗手间里怎么擦也擦不掉，正一筹莫展之际，服务员给我送来了一件衣服，她只说是一位先生叫她交给我，我不知为何，第一反应就是陆寂岑。

因为之前我和他在其他场合见过一面，之前林翰的其他朋友调戏过我，是陆寂岑给我解的围。

那晚之后，路煜便渐渐不来找我了，我也没有再联系他，可是他却是每月仍给医院打去医药费。只是他不来，我便没有钱养活自己，于是我又重新找了一份百货大厦售货小姐的工作。

周末的时候，我去医院看宁姨，她一直处于昏迷状态，只是我没有想到会在医院遇到陆寂岑。

我们在医院长廊相遇，我一愣，而陆寂岑也有些意外，走得近了，我才喊他：“陆先生，你怎么也在这里？”

陆寂岑双手插兜，垂头看我：“来看一个朋友，你呢？”

我解释说来看宁姨，陆寂岑应该出于礼节，竟然跟在我身后陪我去看宁姨，最后还贴心地送我回家，即使我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他。

或许这个城市太小，或许是我和他太过有缘，没过几天，我又遇见了他，他应该是约了人，因为他正在看手上那块江诗丹顿，他一抬头便瞧见了站在咨询台那里的我。

“你在这里工作？”陆寂岑有些意外地问我，他显然不知道路煜已经差不多甩了我。

我朝他点了点头，只见他皱了皱眉，问道：“你今年才二十一岁？”

可不是嘛，经历那样多，其实我也只不过二十一岁，没有想到他又接着说：“你愿不愿意继续读书？”

我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，没有想到我还有这样一个意外收获，等我犹豫地点头后，他后来真的给我一切都安排妥当。

这样的陆寂岑，我没有理由不动心。

“你很喜欢陆寂岑对不对?”路煜饶有兴趣地望向我。

我知道他不怀好意，可是现在我更有种不好的预感，于是我试着问他：“你想怎么样？”

路煜深吸了一口烟，然后掐灭，倾身过来笑道：“这么紧张做什么，别这样怕我，我先给你看样东西。”

他低头掏出手机，在屏幕上点了点，最后将手机递给我，我一看到屏幕的照片，全身蓦然发起冷来，手脚发软，下一瞬我反应过来要去夺他的手机，可是路煜长臂一伸，轻而易举地将手机收回。

“看到没有，你要是不听话，我就将这些照片发给陆寂岑。”路煜得意洋洋地说。

03

我几乎是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中。

陆寂岑这几天一直在家办公，因他脸上青紫未消，见我有些魂不守舍，还以为是我有什么心事，我不能让他看出来我的异常，只说是上舞蹈课有些累了。

在陆寂岑的帮助下，我重新读了高三，其实我许多知识点都忘记了，那段时候我压力很大，没有想到陆寂岑察觉出来，有一个晚上忽然出现在我教学楼的楼下。

岁末年初的关头，异常得寒冷，而陆寂岑在西装外面披了大衣，显得长身玉立，我有些不确定地走过去，问道：“陆先生，您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
陆寂岑反而问我：“要不要兜风？”

我迟疑地点了点头，于是他亲自开车带着我跑了很远的地方，最后停在西郊的山上，山顶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，长风浩荡，仿佛可以将所有的烦恼一扫而光。

而这时陆寂岑开口：“其实很多东西，以后再回过头来看，你会发现其实微不足道。”

我这才知道他是在安慰我，我忍不住笑了笑，朝他道了谢。

后来更熟悉一些，他甚至会陪着我一起去见宁姨，陆寂岑有一次忍不住问：“其实之前路煜和我说过你的事情，我一直很好奇你，我也不明白，你为什么愿意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倾心相助？”

我那时正在给宁姨擦脸，听到这句话我愣了一瞬，又接着动作轻描淡写地说：“因为她是第一个对我那样好的人。”

我的原生家庭很不好，家里面三姊妹，我妈自小将我寄养在舅舅家，后来我爸爸因病去世，我妈就不再管我，甚至连我的电话都不再接，因为她怕我向她要钱。

高三的时候，她忽然出现在我学校，我当时还很感动，还以为她终于开始关心我，没有想到她一把把我拉回家，然后说她给我说了门亲。

她的意思是，我姐在读大学，而我弟还在上费用很高的私立学校，我爸治病家里欠了许多钱，只有我嫁人挣笔彩礼钱，才能补贴家用。

而她给我说的那个人，比我大上十五岁，于是我从家里跑出来，用身上所有的钱买了一张南下的火车票，终点站便是这个城市。

我一边流浪一边打零工养活自己，还差点被骗，在我最窘迫的时候，是宁姨对我伸出援手，我这个人恩怨分明，我亲人这样对我，我便再也没有联系我的任何一个亲人，而别人对我的好，我会时刻记在心里，所以我不能不管宁姨。

陆寂岑听后沉默了许久，阳光从窗外照进落在地板上，他仿佛站在流光溢彩里，他就这样地望我，眼神深得我看不透，最后他轻喃了一声：“傻子。”语气亲昵得不像话。

后来宁姨去世，我站在宁姨的病床前哭得泣不成声，而他站在我身侧，伸手搂住的肩。甚至葬礼的事情，也是陆寂岑一手操持，而我什么也不懂，宁姨出殡那天也很冷清，只有陆寂岑陪着我。

等葬礼结束，他送我回家，家里只有宁姨生前养的那只猫，空荡荡的房子令人孤寂，我实在太难过了，只哽咽着说：“我可不可以抱一下你？”

陆寂岑伸出手抱住我，俯身下来吻在了我的发上，轻声告诉我：“不要害怕，有我在。”

我们就此确定了彼此的心意，后来所有的一切都水到渠成。

高考成绩出来后，在陆寂岑的建议下，我填报了邻省省会的985大学，趁着还没有开学的空档，我报了一个舞蹈班，陆寂岑还真的以为我是跳舞累了。

这些天陆寂岑都是在家里办公，大概是憋坏了，又见我恹恹不乐，他脸上伤还没好全，他便戴上墨镜带着我去骑马。

今天天气也不错，看得出陆寂岑的兴致很高，他骑着那匹黑色的汉诺威跑了好几圈。

我没有想到在这里也可以遇见路煜。

那时陆寂岑跑得满头是汗，他额前的黑发已经全部被濡湿，头发微微有些盖住眉毛，我给他递去毛巾。

陆寂岑正擦着头发，身后忽然有人喊他：“咦，寂岑你也在这里？”

我明显感觉陆寂岑身形一僵，陆寂岑和路煜最大的区别是，路煜会带我去各种局，而陆寂岑从不会让我和他的朋友掺和在一起。

我转头去望，只见来了一大群男男女女，这些人有些我也认识，之前在路煜的局上见过面，而有些是生面孔，他们带过来的女人大概是他们的女伴，而路煜则是似笑非笑地望着我。

圈子里有不成文的规矩，不会碰曾经跟过兄弟的女人，怕跌份，更何况路煜脾气差，谁也不想惹恼他，可偏偏作为路煜最好兄弟的陆寂岑为了我反目成仇，这件事如果说出去，其实是挺让人看笑话的。

可现在大家见我与陆寂岑亲密地挨站在一起，那群人都是人精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，可是他们也是看破不说破。

“寂岑，咱们大家好久没一起跑一个了，不如大家伙今天比比？”路煜亲密地搂了搂身边的新欢提议道。

而陆寂岑更是装作若无其事，将擦过头发的毛巾随意地递给我，笑着答应：“行啊，是没有好好跑跑了。”

这群男人都穿了骑装，一个个看上去英姿飒爽，争强好胜是男人的本能，马场男人们跑开，而带过来的这些女伴们则在休息区聊天。

我不知道路煜这个疯子还会做出什么事来，于是我找了借口回了室内，室内有长椅，我像是虚脱一样靠在椅背上，将头抵在膝盖上。

过了一会儿，耳边传来脚步声，我还以为是工作人员，却不想视线里出现了一双深褐色的切尔西靴，再往上是笔直修长的腿，我猛地抬起头，正对上路煜那双凉薄的眼。

04

见到路煜，我的第一反应是想逃，而路煜轻抬鞋子，将那双油光程亮的鞋踩在我的小白鞋上，脚下用力碾了碾。

钻心刺骨的感觉立刻传来，可是我不敢出声，只好死死地咬住唇，我不能让陆寂岑丢脸，毕竟这里都是他圈内的朋友，只要压低着声音含着泪央求他：“路煜，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好吗？”

路煜同意了，我拐进了VIP更衣室，路煜毫无顾忌地跟了进来，他甚至顺手带上了门，伸手解开了衬衫的第一粒纽扣，阴沉地笑道：“想让我善罢甘休吗？”

“你想让我做什么？”我有些发着抖地问他，握着手机的手却悄悄地按下了与陆寂岑微信聊天界面的语音键。

“现在把衣服脱了，脱干净了。”路煜的扯着嘴角恶劣地说道，“你们当初绿我的时候，是不是也觉得很刺激，现在我们玩儿点更刺激的。”

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，这的确是他的风格。

“陆寂岑就在外面，要是他待会看见，我有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他的反应。”路煜接着解衬衫的纽扣。

我手足无措地往后退，最后背部贴上冰冷的墙壁，路煜见我有些不情愿，挑了挑眉：“还是说，你想让我将这些照片发给陆寂岑或者发在我们共同的群里面？让大家都欣赏欣赏？”

同意和路煜在一起后，我才发现路煜的性格十分的恶劣，动不动就发脾气，他甚至有特殊的癖好，我不肯配合，他便恼羞成怒。

那段时间，我看见他就怕，因为他动不动就发火，后来不知怎么的，他忽然又对我和颜悦色起来，直到那一天，我才知道他用针孔摄像机偷拍了我的某些照片。

他拿这个来威胁我真的很可恶，可是我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，而路煜好像笃定我会妥协，越发地得意洋洋起来，他一步步地朝我走过来，我攥住衣角的手指有些发白。

近了近了，我几乎可以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，可我却还不知该如何是好，路煜伸出了手撑在我身侧的墙壁上，他倾身下来想要来吻我。

就在千钧一发之际，陆寂岑踢开了更衣室的门。

“路煜，你这是干什么！”陆寂岑的声音里有无限寒意。

路煜松开了我，走到了陆寂岑那边，却还嫌不够似的，故意激陆寂岑，咧着嘴笑：“怎么，那么喜欢苏英啊，好像你要将她娶回家似的，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她。”

我立刻反应过来，路煜这是要做什么，我浑身发着抖，失声尖叫：“不要！”

我想要阻止路煜，可惜晚了一步，路煜将手机举到陆寂岑面前，我看到陆寂岑在那一瞬愣住了，而后，陆寂岑面白如玉的脸上是暴怒的蕴红，他咬着牙一拳朝路煜的脸上打过去。

两个男人撕打成一团，最后陆寂岑夺过了路煜地手机，狠狠地将手机砸到墙壁上，手机顿时四分五裂。

这里面闹了这么大动静，外面不可能不察觉，不一会儿，陆寂岑的那群朋友们都进来了，看到这里面狼狈的场景，都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
一时间房内静谧，只能听到两个男人粗重的喘息，最后还是他们共同的朋友林铮看不过去，嚷道：“寂岑，你们两个自小就是最好的朋友，为了一个女人闹成这个样子像话吗？”

路煜被陆寂岑攥住了衣领，顶着一脸的伤还在刺激陆寂岑：“我备份多的是，你尽管砸，回去我就发群里，让大家都见识见识你的心肝宝贝儿。”

陆寂岑眼神一锐，挥拳准备砸下去，那群男人此刻终于纷纷上前，隔开了两人，七嘴八舌地劝架。

最后陆寂岑拨开人群，朝我走了过来，最后他牵住我的手，头也不回地说道：“路煜，你的那些项目都还捏着我手里。”

说完，他带着我离开，就在我们要跨出那个门的时候，路煜又呸了一声：“你他妈不就是个私生子！”

这是我第一次知道这个秘密，陆寂岑矜贵俊美，气度非凡，和那三个字一点儿也不搭边，我扭头去看陆寂岑，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陆寂岑这样的表情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破碎。

紧接着他似有滔天的怒火，陆寂岑转过头去，一步步地走到路煜的面前，这下子，没人敢吱声了。

“没错，我是私生子，可不都是求着我这个私生子办事。”陆寂岑冷笑，眉眼掩不住的暴戾，“要是不想和陆家合作，尽可得罪我这个私生子。”

听到他自己说那三个字，我心都要碎了。

05

回家的路上，陆寂岑将车开得很急，我紧张地攥住安全带不敢吱声，等到车停在了车库，他却迟迟不肯下车，也不说话。

我不后悔与路煜做的那个交易，可我没有想到我人生中会出现一个陆寂岑，他让我重新找回我人生的轨迹，他那样地珍视我，仿佛我值得。

“对不起。”我在静默中出声，“我之前真的不知道他偷拍。”

“刚刚你让他碰你哪里了？为什么不躲？”陆寂岑扭过头来看我，语气是余怒未消。

“你不怪我吗？”我几乎有些艰难地说道。

他有些了然，又倾身过来掐住我的脸颊：“那些不是你的错，路煜的德性我还不了解吗？如果我当初介意你跟过他，我便不会和你开始。”

听到这里，我又忍不住红了眼睛：“我很怕你嫌弃我。”

下一瞬，他的吻落了下来，他的吻很急，唇舌都霸道，让我喘息艰难，而他的手沿着我腰部的曲线滑了下去，他调平了座椅，更加激烈地吻我。

我用尚余的理智阻止他：“这是车库。”

“不管。”他霸道地说。

我松了一口气，我知道我赌对了，要是我藏着掖着，这件事反而会梗在我和陆寂岑之间，那我还不如全部托盘而出，将所有的一切给他决定。

我们在车上闹了许久，最后下车我全身狼藉，只能由他背我上楼，他的后背宽阔温暖，仿佛是雪夜里温暖的路灯，令人安心，我将脸贴在他的背上，依赖地问：“陆寂岑，你为什么会喜欢我？”

“喜欢你的傻呗，为一个陌生人掏心掏肺，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傻的人。”陆寂岑将我往上颠了颠玩笑道。

他还有心思开玩笑，我也笑了起来，轻轻地咬住他的肩膀，咬完他我鼻子又有些发酸，今天他因我受辱，我察觉得出他很在意他的身世，可我什么也不能做。

经过路煜这么一闹，我和陆寂岑的感情反而越来越好，而令我提心吊胆的照片，也不知陆寂岑用了什么法子，路煜尽数销毁了。

很快就要开学，我依偎在陆寂岑怀里，抱怨着：“我应该填本市的学校的，这样就不用和你分开了。”

我忍不住红了眼眶，而陆寂岑摸了摸我的脸，安慰道：“我会常来看你。”

刚开始的时候他每个周末都会过来，我们如胶似漆，可是时间一长，异地恋的弊端便显露出来，有时候我们相约好，可是他公司却是临时有事，这样的情况次数不在少数。

有一次是我的生日，原本他承诺带我去北海道滑雪，为了这次旅行，我整整做了一个月的旅行攻略，我知道这样做很傻，陆寂岑在那边亦有别墅，私人管家会全程陪同，可我还是忍不住一点点地写下攻略。

我是这样的期待，我打包好所有的行李去机场等他，没有想到临近起飞时他还没有赶过来，我给他打去电话，却是无人接听。

飞机广播催促了一次又一次，可是陆寂岑还是没有出现，那天我在候机室等了许久，望着夕阳一点点地消失殆尽。

最后我拎着行李失魂落魄地回家，就这样在客厅枯坐了一宿，仍然没能接到他信息，第二天是我生日，原本这时候我们已经在欣赏漫天的飞雪，可惜他也没有回我电话。

等到第三天，陆寂岑才风尘仆仆而来，他面容疲惫，看见我歉意地解释：“阿英，对不起，我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处理。”

我终于忍不住落泪，而他小心翼翼地擦去我的眼泪，他哄了我许久，我终于原谅他，而他连晚饭都没有吃，又匆匆离去。

后来的一段时间，他为了补偿我，一个星期过来了好几趟，最后我望着他眼下的淡青，最终于心不忍。

我为了不想他，把我所有的精力全部投身于学业，也逐渐适应他时常不在我身边的日子，可他有空就会飞过来陪我。

大学这前两年，生活尚且平静，只是我没有想到，有一天我还可以遇见路煜，他将我所有的平静都打碎。

那时刚下过雪，地面厚厚的一层，他忽然出现在教学楼外，看到我微微眯了眯眼睛。我看着他依然有些胆战心惊，这两年，我知道他和陆寂岑斗得死去活来，他一直很想报复我们。

“看来你还过得不错。”路煜开口，看上去颇为悠闲，“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。”

我知道他意有所指，可是我猜不出他的意思。

“这个机会我等了两年。”路煜笑了笑，“陆寂岑快要结婚了，是和他门当户对的千金任希静，这两年，他们一直在交往。”

我怔住，我和陆寂岑在一起，从来不敢想太久远的事情，可是今天这个消息未免太过突然。

见我沉默，路煜又开口：“你以为他有多好，只不过我是真小人，而他是伪君子，我们这样的人，身家利益永远排在第一位。”

回想起陆寂岑有段时间的反常，好像这会儿倒是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。

06

我请了假，径直飞往陆寂岑的城市，我没有告诉任何人，直接去了他在江边的私人双层公寓。

是密码锁，我毫无阻碍地开了锁，这个点陆寂岑自然不在，他这里暂时没有其他女人的痕迹，我颓然地坐在沙发上，看着天色一点点地暗了下来。

陆寂岑晚上九点才回来，他开了灯，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我有些惊讶，有些疑惑地开口：“怎么回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。”

我仰头望向他，平静地望着他笑了笑，说：“我昨天做了一个噩梦，今天忽然很想见你，我就过来了。”

我仔细观察陆寂岑的神色，只见他神色自然，看不出任何异样，他失笑地走过来轻轻地抱住我：“那到家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？”

他是如何将这一切做到若无其事的，我忽然觉得我对他一无所知，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表情，于是我将头埋在他的肩上，闷声说道：“怕打扰到你。”

我还没有吃晚饭，可是却一点儿也不饿，陆寂岑知道后，执意给我点了海鲜饭，我不想让他看出我的异常，于是勉强将饭吞了下去。

等吃了饭，我说明天还有很重要的专业课，执意要飞回去，陆寂岑见我这么执着，于是亲自送我去机场。

“要不还是请假吧，你脸色不是很好。”在机场的停车场里，他担忧地望着我。

他这样关切的语气让我心一酸，差点就很想将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，可是最后我还是忍住了。

等他一走，我便跑到机场的洗手间剧烈地呕吐起来，我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，可是接着又有很强的生理反应，最后连胆汁都呕了出来。

我还以为是我刚刚硬塞海鲜饭的缘故，没想到一位好心的大姐过来，试探地说了一句：“你是不是怀孕了？”

我忽然醍醐灌顶，算算时间，我已经一个月多的时间没有来月事了，可是我又不敢确定，我几乎是提心吊胆地上了飞机，等飞机一落地，我就去买了验孕棒。

是两条杠，我真的怀孕了，我拿着验孕棒，十分地茫然。

我根据路煜提供的线索，在网上搜索了任希静的信息，她是真正的名门闺秀，常青藤名校毕业，并且长得还十分漂亮。

我找到了任希静的个人微博，发现里面记录了许多陆寂岑和她的恋爱细节，她发了许多照片，虽然照片没有露脸，仅凭着一双手，我就认出了陆寂岑。

他的过分漂亮的手腕上带着他最爱的那只表，还有他脖子上系着的是我送他的领带，而任希静亲密地挽着他。

我像是自虐般地往下翻，最后在一张任希静穿病号服的那张照片停下，我仔细看日期，正是我那年他失约的那一天，只见任希静这样写：我发烧了，他陪了我一天一夜，醒来发现他在我身边 。

原来是这样。

我又去医院做了检查，最后我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看着那张薄薄的化验单发愣——直至一只手拿走了它。

我抬头一看，是路煜。

只见他神情微微有些惊讶，随即一挑眉一咧嘴：“恭喜啊，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怀孕，你可是有抗衡的筹码了。”路煜坐了下来，依然在喋喋不休，“我告诉你一招，先告诉他你怀孕的消息，却让他找不到你，最后你径直生下这个孩子去找他。”

“对了，你还可以直接告诉任希静，闹得天翻地覆，让他们结不成婚。”路煜继续乐不可支地说。

“生下来？”我几乎有些喃喃地问。

路煜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案，他甚至要我遇到困难径直去找他。

我知道路煜是不安好心，我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心平气和地问他这样的问题：“路煜，你说他明明要结婚了，为什么却对我决口不提？”

路煜轻嗤：“他这个人向来善于不动声色的算计，你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你来这里读书吗？”

07

我决定采纳路煜的建议，将这个孩子生下来。

陆寂岑很少过来了，借口仍说是工作的缘故，路煜倒是经常过来，我们的关系缓和了下来，因为他想利用我让陆寂岑不痛快，令人哭笑不得的是，路煜还时常带来孕妇用的东西。

他大概比陆寂岑还要期待这个孩子，我不禁有些黯然。

怀孕后我嘴巴变得特别挑，于是我决定自己做饭，而路煜有时候赶上饭点，便留下来吃饭。

路煜喜欢吃什么，我记得清清楚楚，只要他来，我就会炒几个他喜欢的菜，路煜也不客气，每次都吃得干干净净，有一次，他吃了好几碗饭，神情餍足道：“就你炒的菜对我胃口。”

我听到他说这话有些恍神，只轻笑着：“你知不知道，你当时老喜欢在外面吃，我怕外面不干净，特意学的。”

路煜显然有些意外，脱口问了一句：“为什么？”

“你知不知道，你是我的初恋。”我释怀地笑了笑。

其实我喜欢过路煜的，那时我还在4S店洗车，当时的老板对我毛手毛脚，是路煜替我解的围。

“以后，你也少在酒店吃，可以叫你的新女朋友们给你在家里做。”说到这里，我停顿了一下，“对不起，你别误会，可能是怀孕的缘故，我有些啰嗦。”

路煜的表情很奇怪，有些茫然，有些无措。

不久后，路煜给我带来了陆寂岑结婚的请帖，原来婚期已定。

“你再不摊牌，陆寂岑就要和其他人结婚了。”他的目光落在那张烫金请帖上。

我朝路煜摇了摇头：“我为什么要让他们知道，我只想一个人将这个孩子养大。”

圈子里利用孩子上位是事情实在太多了，有的母亲子贵，有的换了天价的分手费，可我都不想要，我只是单纯地想生下这个孩子，或许这个想法有些自私，可这的确是我的权利。

听到我这样的回答，路煜半晌也没有反应过来，他腾地站起来，震惊道：“你没想过拿这个孩子要挟陆寂岑？难道你真的不恨他吗？”

“路煜，我以前吃过很多苦，我时常在想，如果当初我没有遇见宁姨，我会在哪里？她给了我一个家，我很感谢她，也很感谢你，因为你让我遇见了陆寂岑，我爱陆寂岑，是他帮我重新找回了我的人生，他知道我想要什么，我很感谢他。”

即使最后陆寂岑做这样的决定，我亦是不恨他。

路煜知道我这个打算后，生了好大的气。

既然陆寂岑要结婚了，于是我决定找他摊牌，我给他打去了电话，我吸了吸鼻子，笑着说：“恭喜。”

陆寂岑立刻反应过来，只是很紧张地说：“阿英，在家里等我，我马上赶过来，你一定要等着我。”

我挂完电话，望着窗外的发愣，最后我终于等到了他，他气喘吁吁，黑发濡湿，看到我在这里等他，他先是松了一口气，而后走到我跟前，紧紧握住了我的手：“对不起。”

他眼深似海，我只觉得看他不透，他苦笑了一下：“你知道的，我是私生子，表面上我好似风光无限，可实则我步步为营。”

我静静地注视他，问道：“你喜欢她吗？”

陆寂岑愣了一愣，仿佛若有所思，最后说道：“她是我的权衡利弊，而你是我步步为营的人生里唯一的放纵，我不能让你的出现破坏我所有的计划，所以我只好让你先暂时离我远远的，但是我爱你继续留在我身边好吗？”

我叹了一口气，轻轻地挣脱了他的手，我对他摇了摇头，虽然我不高尚，但是我的道德不允许我做这样的事。

陆寂岑试图劝说我答应，可是我都坚定地摇头，后来任希静打来电话，他犹豫了一下，让我再考虑一下，便起身离开。

我没有想到我怀孕的事情，到底还是被陆寂岑知道了，是路煜告诉的他，陆寂岑几乎是震怒。

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怀孕的事情？”陆寂岑扼住我的手，怒气腾腾，他又看到房间里小孩子的衣服，他微微眯了眯眼睛,“你想生下这个孩子？”

“那是你的孩子。”我听出了他的意思，我去求他，“我保证我会从你的世界里消失得干干净净，我不会让你为难。”

陆寂岑红着眼睛怒吼：“我决不会允许，我的孩子和我一样是个私生子！”

他这个样子很可怕，于是我下意识想逃，我也这样做了，他惊呼出声：“你还怀着孕，瞎跑什么？”

身后传来他的脚步声，我以为他要来捉我，跑得更急，客厅是白色大理石地板，向来有些滑，而我反而跑得更快，果然，我重重地跌在了地上。

我的小腹剧烈地痛了起来，与我料想的一模一样，我疼得眉头皱起，惊恐地喊道：“寂岑，我好疼。”

陆寂岑看到我臀部洇出的血迹愣住，他抱住我的手都在颤抖，我从未见过他这样紧张的样子，他几乎吐字不清：“别怕，我这就送你去医院。”

那天我流了好多血，他抱着我，血迹将他的名贵西服染得狼狈不堪，我最后疼得昏死过去，最后的记忆是他通红的眼。

等我醒来，是医院入目的白，陆寂岑在我身侧还握住了我的手，我问他：“孩子呢？”

陆寂岑的眼神闪躲，眼里有红血丝，我知道我的孩子没有了，他伸手过来擦我的眼泪，而我在他的手掌上狠狠咬了一口，他伤口洇出血。

“我知道我配不上你，可那是你的孩子，我舍不得，可你却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。”我如愿地看到陆寂岑痛苦的表情。

陆寂岑问心有愧，所以分手费，他几乎给了天价，他直接让助理将那笔钱划到我银行卡里，而后从我的人生中退场。

08

我没有想到路煜还会来看我。

他看到我这个样子，眼里闪过愧疚，他似乎想抽根烟，但是一想到这是医院，他又把含在唇边的烟放下。

“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。”他拉开椅子，坐了下来。

我静静地偏过头去，眼泪划过眼角：“路煜，你知道吗，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。”

路煜似乎有些不爽，又走到另一侧，居高临下地注视我，轻嗤：“明明是陆寂岑的错，你怎么来怪我？”

可是如果不是他，我和陆寂岑根本不会发生争执。

路煜被我盯着心虚，可是仍说：“你怪就怪陆寂岑太过狠心，不过，他不让你好过，你就不让他好过呗。”

我不明白路煜的意思，他脸上露出玩味的笑：“我不想让陆寂岑那样称心如意，他既然曾经为了你不惜和我反目，如果你重新跟我，那他岂不是会怄死？”

我当场拒绝了路煜，路煜也不恼，依旧我行我素，时不时来医院看我，还给我带来不少补品，后来我出院后不久，他又来我家找我。

“陆寂岑明天结婚，要不要我带你去参加婚礼？”路煜仍是不肯死心。

我朝他摇了摇头，如果我去陆寂岑的婚礼，他大概会恨毒了我，那样他的愧疚大概会被这些恨意淹没，我才不要做这样的蠢事，我要他让他永远对我心怀愧疚。

毕业的时候，我作为优秀毕业生发言，场馆很大，都是黑压压的一片人，可我却敏锐地注意到了陆寂岑，他坐在人群之中，并朝我微笑。

“这些年，你还好吗？”散场后，陆寂岑问我。

我望着他笑笑不说话，却忍不住红了双眼，陆寂岑伸手来擦我的眼泪，而这时不远处传来掌声，正是路煜，他正饶有兴趣地盯着我们，而他眼里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兴奋。

我知道我成功了，路煜这下子，对我的兴趣更加浓厚了，谁叫我是他曾经最好的朋友现在死对头爱而不得的心上人呢。

毕业后的那几年，路煜一直对我纠缠不休，而我却完全将他忽略，拼搏自己的事业，刚开始的时候，路煜带着游戏人间的玩味，而不知从何时起，路煜看向我的眼神越来认真，身边乱七八糟的女朋友也全部被他打发。

有一次我生病了，路煜这人真是奇怪，每天都过来看来看我不说，还捎带了许多名贵补品， 他甚至带着阿姨上门，让阿姨给我做营养餐。

一旦我吃得少了，他反而指手画脚，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问他：“路煜，你究竟想做什么？”

“如果你重新喜欢上我，陆寂岑大概会气疯吧，这样好像成就感也更大一些。”路煜看着我认真说道。

“然后呢，等到你到必须到结婚的时候，再被你打发走？”我反问他。

路煜被我盯着有些不太自然，他理所当然地反驳：“不然呢，你还妄想嫁给我不成？”

听到这句话，我落寞地垂下眼睛。

路煜也意识到他说错了话，于是烦躁地点了一支烟。

不久后，我交了一个男朋友，那个人和陆寂岑有相似的气质，甚至连眉眼也有几分相似，我和这个男人频繁地约会。

路煜知道后将我堵在门口，他看上去有些心烦意乱，身上有浓烈的烟味，我实在忍不住问：“路煜，你到底想怎么样？”

“苏英，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？我后悔了，明明你先喜欢我的！”路煜用从没有过的认真表情和我说话，“我知道我以前是个混蛋，我对不起你，可后来我们也算扯平了，我也会改。”

我震惊地望着他，我想开口说什么，可是又被他打断：“别急着拒绝我，我知道你还是喜欢陆寂岑，可是没关系，我会等。”

等路煜一走，我几乎要笑出声，路煜真的栽到了我手里，我蛰伏了这就久，终于让他落到了我手里。

不得不承认，路煜之前对我的确不错，可惜他的喜欢太过短暂，之后就将我抛之脑后弃之不理，不管不顾，我自然对他心生怨怼，原以为就会这样被他抛弃，没想到峰回路转，我察觉到陆寂岑对我不一样的感情。

我说过，我再也不要像那天一样，被泼了酒也只能忍气吞声，别人将我的自尊踩在地上，路煜竟然还觉得好笑。

因为路煜是那么的不可一世，我这样的人他从来没有放在眼里过，他之前只是将我当玩物，现在我也想让他知道，被玩物玩弄的滋味到底如何。

没错，刚和陆寂岑在一起只是为了报复，我太了解路煜了，他一定会气急败坏。我是故意让路煜看到我和陆寂岑上床的。

其实陆寂岑也不错，我也是动过心的，可惜，他比路煜要心机深沉得多。

我远在路煜告诉我之前就知道，陆寂岑有其他女人，我怎么可能要陆寂岑称心如意，怀孕是我故意的，我就是想母凭子贵，可惜医生告诉我，胚胎有问题，建议我流产。

我自然知道陆寂岑不可能娶我，所以我要这个孩子更有价值，我就是要让陆寂岑内疚，所以他才会给我这么一大笔分数费，我也不想让他好过，我在他手上留下的那个牙印，我不信任希静不会看见。

更何况，那天毕业典礼陆寂岑给我擦泪时的场景被我拍了照，我将照片以路煜的名义寄给了陆寂岑，也不知道这个谨慎的人会有多提心吊胆。

而路煜我是最了解的，我越是表现得温婉可人，对陆寂岑至死不渝，路煜越是对我欲罢不能，谁叫我是他好兄弟也喜欢的人呢？

如果陆寂岑愿意选择我，那我也可以放弃路煜，安安心心地和陆寂岑在一起，可惜，他们都给我上了一课，身家利益才是最重要的，真正对我好的人，怕是只有宁姨了。

没有爱，至少我有钱，没关系。

至于路煜嘛，先逗着玩玩喽，说不定他真的愿意娶我，到时候再说，也不知道陆寂岑到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呢？

他生莫作有情痴，人间无地着相思。

既然深情总是要被辜负，所以我要更游戏人间一些。

标题：《驯服》

作者：周傅